本研究得到河北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项目（SKZD2011408）的资助通讯作者：张志杰。E-mail：1刖言（1993）发现“空间-数字联合编码效应（spatial-numericalassociationofresponsecodeseffect，SNARC）”以来，大量的研究表明人们对数字的心理表征是一条“心理数字和Fias（2004）认为数字之所以存在SNARC效应，是因为数字除了数量特征外，还具有顺序性质。呈现数字时，认知系统中的顺序信息自动激活了空间编码系和Butterworth（2006）以音调作为刺激材料，发现低音和左空间联系在起，高音和右空间联系在起，也支持了顺序效应。

　　时间也具有顺序特性，是否也会表现出相似的（1984）要求被试回一个表示时间的直观图，多数被试画了一条左右走向的水平时前呈现时按左键反应较快，延迟呈现时按右键反应较快，并将这种现象叫做空间-时间联合编码效应effect，STEARC），认为人们对时间的表征类似于心理数字线，是一条心理时间线（mentaltimeline）。随后不同的。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呈现右手按键的错误率，差异边缘显著，F（1，22）=4.13，=.054；呈现“将来”词语时，用右手按键反应的错误率显著地小于用左手按键反应的错误率，F（1，22）对反应时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时间”

　　1-S=.913，“反应手”主效应不显著F（1，22）1.000，如所示。

　　一-在手过去将来水平手动反应时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在“过去”维度上，左手比右手反应更快F（1，22）=19.710，〈。001，在“将来”维度上，右手比左手反应更快F（1，22）=28.920，〈。001.以上结果说明左右手对时间词语的判断存在明显的差异，即左手对表示“过去”词语反应更快，右手对表示“将来”词语反应更快，出现了STEARC效应。

　　2.2.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向“左”眼跳时，过去词语的错误率显著低于将来词语F（1，15）=8.15，户<.05；向“右”眼跳时，将来词语的错误率低于过去过去将来水平眼跳潜伏期对眼跳潜伏期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表130：“眼跳方向”维度主要效应也不显著F（1，15）15）=13.253，<.01，=.469，1-0=.925，结果如所示。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在“左”维度上“过去”比“将来”眼=6.17，P<.05；在“右”维度上，“将来”词语比“过去”词语眼跳要快F（1，15）=6.20，P<.05.也就是说，呈现表示“过去”词语时，被试向左眼跳速度更快，呈现“将来”词语，向右眼跳速度更快，表现出了与手动反应相致的反应模式，出现了STEARC效应。

　　3.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在“上”维度上“将来”比“过去”

　　上‘来“和”过去“错误率差异不显著F（1，30）=.380，P>.05.过去弈来囝7垂直手动错误率夺一上方作下方过去弈来垂哀手动反应时对反应时进行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时间“上”过去“比”将来“反应更快F（1，30）=14.970，户<.001，在’‘下”维度上’来“比‘’过去”反应更快F（1，30）=12.660，P<.001.以上结果说明垂直方位与时间词语的判断存在明显的联系，即“上”和过去联系在一起“下”和将来联系在一起，出现了垂直方向上的STEARC效应。

　　说，呈现“过去”词语，皮试向上眼跳速度更快，呈现反应相致的反应模式，出现了STEARC效应。

　　向。：期明向卜眺过去将来0垂直眼跳潜伏期4讨论4.1水平方向上手动和眼跳的比较本研究表明，实验1呈现“过去”词语时，被试用左手反应（或向左眼跳）快于用右手反应（或向右眼跳），呈现将来词语时，被试用右手反应（或向右眼跳）快于用左手反应（或向左眼跳）。STEARC效应清晰地出现在手动反应时和眼跳潜伏期上。同时，这种效应也相应地出现在手动和眼跳的错误率上，呈现“过去”词语时，被试用左手反应（或向左眼跳）的错误率要小于用右手反应（或向右眼跳）；呈现‘’将来“词语时用右手反应（或向右眼跳）的错误率要小于用左手反应（或向左眼跳）错误率。手动反应和眼跳反应均表现出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的STEARC效应”过去“和左边联系”将来“和右边联系。

　　在前人的研究中，分别以不同时态的短语、人名、咔嚓声（Clicksounds）和系列图片等作为诱发时间表征的刺激材料，通过手动反应证实时间和空间惯的影响，如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自左向右书写，他们将过去（将来）和左空间（右空间）关联（Chan Boroditsky，2007；Tversky，Kugelmass，Winter，1991）；以西班牙语、阿拉伯语或希伯来语为母语的人自右向左书写，他们将过去（将来）和右空间（左空间）关联（Fuhrman Boroditsky，2007；NunezSweetser，2006），这些现象对“空间和时间在认知层面存在联合编码”的可能性提出质疑，即时间表征的空间方向性与人们所处的特定文化环境有关，STEARC效应也许是人们通过大量的生活经验和日常练习，使特定时间信息和特定反应方式存在行为层面的连接。本研究结果表明手动和眼动具有相同的效应，如果STEARC效应只是由后天练习形成的行为层面的连结，那么使用不同于手动的反应模，这种效应应该降低甚至消失。手动和眼跳至少有三点不同：其，手和眼在日常使用中具有不同的功能，般而言，眼睛般以信息输入为主，如阅读，而手以信息输出为主，如写字，编织；其二，手和眼具有不同的神经回路，它们投射到大脑的初级加工皮层区域也不同；第三，般而言，在文字阅读及处理过程中，手和眼具有不同的使用习惯，例如母语为汉语的人书写的时候，会严格按照自左向右的方式书写（书法爱好者除外，本研究在被试筛选时已经做了排除），即使单个汉字，也是先写左边，再写右边，但是人们在读一段文字的时候，眼睛会不停地回视（扫视），而看张图片的时候，注视点的转移更随意、更灵活。本研究中证实两种不同的反应模式均出现了相同的STEARC效应，说明STEARC效应不局限于手动反应，也不仅仅存在于行为层面，而更可能存在于认知加工层面。

　　4.2垂直方向上手动和眼跳的比较在实验2中，呈现“过去”词语时被试按上键反应（或向上眼跳）快于按下键反应（或向下眼跳），呈现“将来”词语时被试按下键（或向下眼跳）快于按上键（或向上眼跳）。垂直STEARC效应清晰地出现在手动反应时和眼跳潜伏期上。这种效应也相应地出现在手动和眼跳的错误率上，呈现‘’过去“词语时，被试按上键反应（或向上眼跳）的错误率要小于按下键（或向下眼跳）；呈现”将来“词语时按下键反应（或向下眼跳）的错误率要小于按上键（或向上眼跳）。两个实验均表现出垂直走向的STEARC效应，表明时间信息的表征也受到垂直空间特征的影响，过去与上空间联系，将来与下空间相联系。

　　既存在着水平走向的心理时间线，也存在着垂直走向的心理时间线。在汉语被试中，似乎人们更多的是将时间和垂直空间相联系，如“上个月，下个月；上―秒，下一秒；上周，下周；上次，下次”。

　　Boroditsky（2008）也研究指出，母语为汉语的被试，有42概率趋向于用垂直参照体系表征时间。在本研究中，当被试用垂直眼跳对时间词语进行反应的时候，出现了和手动反应相同的效应，说明STEARC效应在垂直方向上也不存在手动和眼跳的分离。STEARC效应不仅仅存在于水平方向，它至少应该存在于二维空间（是否存在于三维空间，有待进一步验证）；时间和空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一条心理时间线，而是一个心理时间地图。Torralbo，San-tiago和Lupiffiez（2006）的研究也支持本结论，他们认为人们在长时记忆中存在着若干个空间参照框架，如左右，前后，上下等，注意在工作记忆选择哪个参照框架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注意究竟对STEARC效应产生多大的影响，汉语背景下的人们是否存在水平前后方向上的STEARC效应，各个维度上具有什么样的关系，还有待进步研究。

　　4.3STEARC效应的机制本研究证实，无论在水平方向，还是在垂直方向，手动和眼动反应均出现了相同的STEARC效应，STEARC效应更可能源自于时间和空间在认知加工层面的影响。Bueti和Walsh（2009）认为大脑顶叶（parietalcortex）是时间、空间和数量等信息共同加工的脑区，liveri和Koch（2009）指出大脑右半球的后顶叶（posteriorparietalcortex）是时间和空间信息共同加工的重要脑区，该脑区的发现使得空间和时间联合编码具有一定的神经基础。Walsh（2003）提出的量理论认为人们存在着量体系，这种体系的建立是出生后由单的量系统逐渐分化出子系统，如时间、空间和数量系统等，但仍旧有部分系统为所有量共同使用。因此在加工时间信息时，会受到空间的“干扰”，在行为上表现出时间空间化的趋向。Ouellet等（2010）认为之所以心理时间线的方向性和人们的读写方向高度地一致，是由于个体内部存在一个高度抽象的模型（类似于Walsh的量体系），这个模型的作用是使个体内部所有的结构和内容均达到大致性，而这个模型初很可能通过读写习惯建立，当人们对事物进行认知加工的时候，均会受到这个模型的影响。在自左向右读写的文化下，诸多序列性质的刺激均表现出与读写习惯致的空2008）均遵从自左向右的心理表征。因此，时间和空间具有共同的加工脑区（先天因素）为时间信息和空间信息联合编码提供了神经基础，但是空间信息和时间信息产生什么样的关联，则可能受到文化特征尤其是读写习惯（后天因素）的影响。

　　5结论本研究通过手动和眼动的对比表明：（1）时间副词激活了人们对时间的表征，在水平方向上存在STEARC效应，过去和左边相关联，将来和右边相关联；（2）在垂直方向上也存在STEARC效应，过去和上边相关联，将来和下边相关联；（3）STEARC效应存在于二维空间，人们存在一个心理时间地图，而非心理时间线；（3）手动反应和眼动反应具有相同的STEARC效应，说明时间和空间更可能在认知加工层面存在着相互影响。